片刻
阜新带完小组,我在去上海的火车上,对面是一对母女,一路上母亲无所不用其极的奚落、贬低女儿酷爱动漫的行为——那种我为了这个家辛苦操劳,没有娱乐,你怎么可以如此忘我的喜欢动漫!——羡慕嫉妒恨的气息弥漫着整个车厢。我实在看不下去,卧着底做了一个三人小组,女儿几度落泪,母亲略有所思。
是夜,这个女孩儿爬到我的床上,轻轻将我摇醒——一个15岁的孩子无声满脸垂泪,在昏暗的光线里我们四目相对,她低声问我:“叔叔,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啊?”
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女孩儿被深深的无意义感击中,内心那股永远积极向上成长的力量在与死亡的诱惑角力拔河,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我不知道在我的生命中,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我内心最深处有一种对这些未来未知的期待与好奇,这么多年以来,就是这股力量支持着我一直活着。下午的时候,我听你妈妈跟你说话,我感觉你甚至都知道她下一句话将要说什么,这种毫无期待,烦躁无比的感受充满了你的心,这太糟糕了,可是我又转念一想,除了这些,你生命中还有很多很多的未知,值得你去期待的东西在等着你,你与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有多么宝贵,我想让时间与未来来证明这一点,你愿意和我一起期待吗?”
女孩儿听完,整个身体僵住了,然后就好像过了一股阳气一样,坚定的点点头,回自己的床躺下来,我也躺下来,一夜我都觉得我与她的气息、无意识紧紧的链在一起。谢谢她,这个宝贵无比的女孩儿,我和她在一起。
这是第一个片刻。。。。。。。
在青岛带小组,带到一半我突然想换个手机,内心觉察也许这就是我作为领导者的反移情——小组成员们想换一种与他人沟通的方式——他们内心深处需要涅槃;
在外地换电话的体验我还没有过,我想试试——我就百度了一家青岛最大的电讯卖场,找到了我喜欢的牌子黑莓专柜,掏钱买的那一刻,老板问我什么职业,我当时正沉浸于试用新电话的兴奋中,随口说了一句心理医生,老板也兴奋了,说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反应过来了——我暴露了。我说:心理医生不是算命的,另外我是一个下了班的心理医生。——我做了两层拒绝(防御),就是担心对方好奇心继续乍起——没有设置不谈专业问题是我的一贯风格。
这时候老板娘出来说话了:我知道学心理的都是有问题的人。
职业尊严与神圣感出来了,我认真的对老板娘说:“我是这样看这个问题的,因为呢学心理的人都尤其在乎自己的感受,并且也珍视他人的感受,所以在那些超理智的人看来,这些人都是怪人,因为珍视感受并不能换来物质的财富,只会带来精神的财富与享受,这些在乎自己感受的人会努力在寻找自身所谓问题的过程中遇到很多未知的自己,而这种体验又很少有人能够体验到,正所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也许就是你刚才哪句话的源头了。听完我讲的这些,你的感觉呢?”
老板见我如此严肃,忙出来圆场。我记得我离开柜台的时候,看到老板娘还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发呆,像是被什么穿透了一样,作为从业人员,我总算是不辱角色——可还是被人一勾引就好为人师了,以后我要改。
这是第二个片刻。。。。。。。
第三个片刻是我的治疗经验,也是我内心的一个片刻,我担心会走得有点深,会对诸位有所扰动,我还是把这一段码下来——对自己的表达忠诚。
内心与佛的一段对话
我:如何发生的,许多人都在渴望唤醒内在的你,或者靠近你与实践修行?
佛:人与哲学的关系折射了他们与父母的关系;人与哲学的态度折射了他们对父母的态度;也许我也是一种哲学,他们在用对我的需要来填补内在父母的缺失。
我:如何发生的,许多人时常把你挂在嘴边?
佛:也许你会发现,如果把我从他们的言说里拿走,他们无法与他人建立最基本的链接,或者是他们在借用我来逃避与人更加亲密的关系;也许你会发现,他们在团体里谈论我——是为了避免直接面对现实的权威符号与自己的关系,他们在制造一个永恒的,无法超越的权威——人能分清楚什么是挫败,什么是认同,什么是崇拜,什么是臣服吗?;也许你会发现,死亡是永恒的权威者,人们借由虚幻的离我很近的感觉,或者说进入了我的防空洞——来躲避死亡焦虑丢下的重磅炸弹。
我:如何发生的,诵经念佛有好些正念与静心的作用?
佛:高潮时人会发出声音,那是无意识的召唤与呼喊;诵经时人会发出声音,那是群体无意识中对于苦难涅槃的召唤与呼喊;念佛时人像高声说道:我认同!我认同!我认同!——下面藏着一颗渴望依赖我:诸神皆在,何以高明?
佛:死、度、皆、往。
道:生、丹、化、津。
禅:苦、难、入、世。
我说:都没有人高明,全部整合到一起且一遭走来的,还得是人。
码完收工。。。。感谢观瞻。(李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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