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歉疚和补偿》文摘

——克莱茵著作

本书的这两部分讨论人类情感很不同的两方面。

第一部分，‘恨、贪欲和攻击’，讨论恨的强大驱力，它们是人性的基本部分。

在第二部分中，我试图描绘出同等强大的爱的力量和补偿驱力，是对第一部分的补充，这种明显的划分意味着这种表述模式并不真实地存在于人的心理中。以这种方式划分题目我们可能不能清楚地传达爱与恨的持续的交互作用，但是这种大主题的区分只在考虑到破坏驱力与爱的交互影响这部分和补偿驱力与攻击驱力有关的发展时是必要的。

Joan Riviere 的章节使这点清晰起来，这些情感首先出现在儿童同母亲乳房的早期关系中,主要在与渴望的人有关时体验到这些。必需回顾婴儿的心理生活以便研究所有不同的力量间的交互影响，它们逐步形成最复杂的我们称为爱的全部人类情感。

婴儿的情绪情境

婴儿的第一个爱与恨的客体——他的母亲—— 既是渴望的又是恨的带有婴儿早期强烈需求特征的全部强度。早期阶段婴儿爱他的母亲，那时她满足他对食物的需要，减轻他的饥饿感，当他的嘴吸吮她的乳房时给予他感官愉悦。这个满足是婴儿性欲的实质部分，事实上也是它的初始表达。但是当婴儿饿了而他的愿望没有被满足时，或者他感觉肉体疼痛或不舒服时，全部情境突然改变了。恨和攻击的情感唤起，婴儿被驱力所控制。

即时的和第一位的满足婴儿的欲望意味着母亲能减轻他的饥饿、恨、紧张和恐惧等痛苦状态。通过获得满足而得到的即时的安全感会增强他对自己的满意感，因而无论何时安全感都是一个人接受爱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这点适用于婴儿同时也适用于成人，从最简单到最复杂精美的爱的表现形式都是这样。因为母亲最先满足我们的自体保存需要和感官欲望并给予我们安全感，她在我们心理中扮演的角色是持久的，尽管它以不同的方式影响我们，而在后来的生活中它采取的形式也可能根本不明显。例如，一个女人可能外表上已经离开了她的母亲，而仍然潜意识地在她同丈夫或她爱的男人的关系中寻求一些她早期关系的特征。父亲在孩子情感生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也影响她他之后的爱的关系和所有其他人际关系。婴儿早期的关系，他感觉令人满意的、友善的和保护的形象，部分地模仿于他同母亲的关系原型。

对婴儿来说，最初母亲是唯一能满足他全部愿望的客体——可以说，一个好乳房——婴儿不久通过发展对母亲的作为一个人的爱，开始对满足和她的照顾作出回应。但是这最初的爱已经被破坏冲动扰乱了。爱和恨共同在婴儿的心里斗争着，这场斗争在一定程度上持续整个一生并且可能成为威胁人类关系的源泉。

婴儿在一种心理活动中情感和驱力是相伴随的，我着手于最原始的部分：创造幻想，或更通俗地说，形象思维。比如，婴儿渴望母亲的乳房时乳房不在他会想它在那儿。他可能想象它带来的满足。这类原始幻想是能力的最早形式，它后来发展为更精细的形象思维。

早期幻想伴随着婴儿的不同情感。这里只是提到他对需要的满足想象。而令人愉快的幻想也伴随着满足感，而破坏幻想与被唤醒的挫折感和恨的情感相伴随。当婴儿对乳房感到挫折，他会幻想攻击这个乳房；但如果他他对乳房感觉满意，他会爱它并有与它有关的愉快幻想。在他的攻击幻想中他会想咬碎并撕裂他的母亲和她的乳房，并在其他方面摧毁母亲。

这些破坏幻想最重要的特征是，它相当于求死愿望，婴儿感到他在幻想中所渴望的事情真会发生；就是说他感到他真的摧毁了破坏冲动所指向的客体，或者将会摧毁它。这对他的心理发展有极重要的意义。婴儿在他无所不能的修复幻想中找到对抗这些恐惧的支持，这对他的发展也有极重要意义。如果婴儿在他的攻击幻想中通过咬碎和撕裂已经伤害了他的妈妈，他可能不久就建立幻想他正在把咬成的碎片放在一起并修复了她。然而，这并不能完全消除他摧毁客体的恐惧，如我们所知的，这个客体是他爱和他最需要的，他全然地依赖着她。我认为，这些基本冲突深深地影响着生命过程而情感的力量会留在个体的成长中。

内疚的潜意识

我们都知道要是我们察觉对所爱的人的恨的冲动，我们会感到关心或内疚。Coleridge说：生我们爱的人气，它在脑中疯狂地进行着。由于痛苦，我们趋向于暗中保留这些内疚感。然而，它们用许多伪装的方式表示自己，是我们私人关系中一个不安的来源。例如，一些人因缺乏感激情愿体验忧伤，甚至对那些对他们只有很少意义的人；理由是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人的尊重是不值得的，冷淡的接待使他们确认不值得的猜疑。另些人以很多不同的方式不满意他们自己（不在客观的基础上），如，与外貌、工作或一般能力有关。这些表现能很普遍地被认识到并通常被称为“自卑情结”。

精神分析研究显示这类情感比通常认定的根源更深，并且总是与潜意识的罪感相关。一些人对赞美和支持有这么强烈的需要的原因是他们需要证据证明他们是可爱的，值得爱的。这个情感起源于潜意识对不能充分和真实地爱他人的恐惧，尤其是不能控制对他人的攻击冲动；他们害怕对所爱的人是危险的。

与父母有关的爱和冲突

爱与恨间的斗争，象我已经指出的那样这种冲突出现和发生于幼年早期，也活跃于整个生活中。它开始于儿童与双亲的关系。在哺乳期婴儿与母亲的关系中，感官感觉已经存在，在吸吮过程中他们的口唇愉悦感出现了。不久生殖器感觉的出现，对母亲乳房的渴望减少了。然而，它并不一起弱化，而是仍然在潜意识中活跃着，并也部分地存在于意识中。在小女孩儿的情况中，对乳头的关注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们极大程度对父亲的生殖器的关注，这是在潜意识中的，这成为她性欲和幻想的客体。随着发展，小女孩对父亲的渴望超过母亲，并且意识和潜意识中想取代母亲的位置，赢得父亲成为她的妻子。她也非常嫉妒她母亲有孩子，想要父亲给她她自己的孩子。这些情感，愿望和幻想同竞争，攻击和对母亲的恨一起，增加了她因早期乳房的挫折的痛苦。然而朝向母亲的性幻想和愿望仍然活跃在小女孩儿的心里。在这些影响下，她想代替父亲的位置，在某种情况下这些愿望和幻想的发展可能要远强于朝向父亲的。因而除了对他们俩人的爱之外，也有对他们俩人的竞争，这种混合的情感在她同兄弟和姐妹们的关系中走得更远。与母亲和姐妹有关的愿望和幻想是后来生命中直接同性恋关系的基础，也是同性情感的基础它间接地表达在与女人的友谊和爱中。通常这些同性恋愿望后退到背景中，或者偏离或者升华，或为朝向其他占优势的性吸引。

相应的发展也发生在小男孩儿身上，他们不久体验到朝向母亲的生殖器愿望和因竞争而对父亲的恨。但是他也有朝向父亲的生殖器欲望的发展，这是男性同性恋的根源。这些情景产生许多冲突，对小女孩儿来说，尽管她恨妈妈，同时她也爱她；而小男孩爱他的父亲也把他的威胁给父亲——男孩对父亲的攻击冲动。然而，最主要的性欲客体——女孩对父亲，男孩对母亲——也唤醒恨和复仇，因为这些愿望会受挫。

儿童也强烈地嫉妒兄弟和姐妹，他们竞争父母的爱。然而，他也爱他们，这点再次与被唤醒的强烈的攻击冲动和爱有关。这导向内疚和愿望的实现：这种混合的情感有重要意义，它不仅在我们同兄弟和姐妹的关系中，在我们的社会态度和爱与内疚与后来的愿望实现中也一样，因为通常对人的关系依靠同一个模式。

爱、内疚和补偿

我以前说过爱和感激直接而本能地产生在婴儿心里，作为对母亲的爱与照顾的回应。爱的力量——它是趋向于保存生命的力量表现——同破坏冲动都在婴儿的心里，其最初基本表现在对母亲的乳房的依附上，它发展成作为一个人对母亲的爱。我的精神分析工作使我确信当婴儿的心理爱恨间的冲突升起时，丧失被爱的人的恐惧也活跃起来，发展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一步出现了。这些内疚和悲伤的情感成为爱的情感中的一个新成分。它们成为爱中固有的部分，对爱的质量和数量都有深深地影响。

认同和做出补偿

真诚地考虑他人的需要意味着我们把自己放在其他人的位置上：我们把自己等同于（认同）他们。通常这种同他人认同的能力在人际关系中是一个最重要的成分，也是真实和强烈的爱的条件。我们只能漠视或某种程度上牺牲我们自己的情感和愿望，暂时把他人的利益和情感放在首位，如果我们有能力向我们爱的人认同的话。可以说，由于向他人认同我们把自己的帮助或满意由我们提供给他们, 我们在一种方式上重新获得了我们以另种方式的牺牲。最终，为所爱的人做出牺牲和认同于我们所爱的人，我们扮演了一个好父母的角色，我们感到对这个人的行为有时就是父母对我们做过的——或者象我们想要他们做的一样。同时，我们也扮演朝向他父母的好孩子的角色，那是我们过去愿意做的而现在付诸行动了。从而，通过回放一个情景，也就是做另个人的好父母，在幻想中我们重建和享受渴望的父母的爱与仁慈。但是扮演他人的好父母可能也是一种处理过去遭受的挫折和痛苦的方式。我们对我们父母的愤恨——由于曾经挫折我们——与这些已经在我们心中产生的恨和报复一起，并且再次，这些起于恨和复仇的罪疚和绝望的情感因为我们在爱的同时已经伤害了的父母，所有这些，在幻想中，我们可以解除对过去的回顾（消除一些恨的基础），同时扮演深情的父母和感觉到爱的儿童。同时，在我们潜意识幻想中我们补偿幻想中的损害，而潜意识中我们仍然感觉很内疚。我认为，补偿是爱和所有的人际关系的基本元素；因此我在下面频繁地提到这点。

注：爱与恨的持续交互作用，使爱的情感发展并得到增强和稳定。

即使人爱的能力有力地发展了，攻击也存在。

后来攻击减少了并在一定程度上被爱的能力平衡了

具有攻击和恨这两者的人通常都有很大的创造性，就是升华。

要是攻击不以某种方式开始，就不会有创新活动。

即使那时我们试图保持对父母的爱，把恨转移到其它的人和事上，当我们发展了和稳固了爱的能力和扩大我们的兴趣、爱和恨的范围时，这个过程是十分成功的。

幸福的爱的关系

记住我所说的是爱的起源，让我们现在思考一些特殊的成人关系，首先，一个满意的和稳定的男女间的爱的关系，它可能在幸福的婚姻里找得到。这意味着深深的依恋，相互献身的能力，分享爱与悲伤，兴趣与性快乐。这种自然的关系提供了最大范围的各种各样的爱的表现。如果女人对男人有母亲似的态度，她满足（也能满足）他渴望从母亲那儿得到的早期愿望。过去，这种愿望从没被完全满足，也没完全被放弃。可以说，这个男人现在有个他自己的妈妈，相关地带有很少的内疚。要是女人有丰富的已发展了的情感生活，除了支配似的母性情感，她也会保持一些儿童对父亲的态度，这些旧关系的一些特征进入她与丈夫的关系；例如，她会信任和赞赏她的丈夫，而他也会是一个保护的和有助的形象，象她父亲曾经那样。这些情感是关系的基础，在其中女人做为一个成年人的愿望和需要得到完全的满足。此外，他妻子的态度给予这个男人以各种方式保护和帮助她的机会，也就是，在他的潜意识里扮演他妈妈的好丈夫角色。

要是女人对她的丈夫和孩子们都有强烈的爱的能力，人们可以推断她最可能在童年时代和双亲也和她的兄弟姐妹有好的关系；也就是说，她能满意地处理好她早期面对的恨和复仇。我之前曾提到小女孩儿潜意识想得到一个她父亲的孩子的愿望和朝向他的性欲望的重要性，这些与这个愿望有关。父亲对女儿的生殖器愿望的挫败在儿童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攻击幻想，它在成人的性满足能力方面有重要的意义。小女孩儿的性幻想因而与恨有关它明确直接地针对父亲的阴茎，因为她感觉它拒绝她的满足而提供给母亲。在她的嫉妒和恨里，她愿它成为危险的和邪恶的东西——它也不能使母亲满足——因而阴茎，在她的幻想中，具有破坏性的本质。

由于这些潜意识集中在她父母身上的性满足愿望，在她的性幻想中性器官和性满足具有坏的和危险的特征。这些攻击幻想伴随着愿望的实现——更明确地说，伴随着修复她心中已经伤害或使之无法正常工作的父亲的生殖器的幻想——再次出现在儿童的心理。这种治疗性质也与性感觉和性欲望有关。所有这些潜意识幻想极大地影响女人对她丈夫的感情。要是他爱她并满足她的性，她的潜意识虐待狂的幻想会失去力量。但是由于这些不会全然地失效（即使在一个正常女人那里，她们一定程度上不出现抑制这种混合更多的积极或友好的性欲冲动趋向），她们导向一种激励修复本性的幻想；再一次补偿驱力开始行动。提供给她的性满足不仅是愉悦，也是打消恐惧和内疚的疑虑，它们是导致她早期虐待愿望的起因。疑虑的打消增强了性满足并在女人心中升起了感恩、亲切和增强了的爱。仅仅因为在她的心灵深处存在着一种感觉：她的生殖器是危险的并能损害她丈夫的生殖器——出自她对父亲的攻击幻想——她得到的满足一部分来自于这个事实，她有能力给她丈夫愉悦和幸福，因而证实她的生殖器是好的。

因为小女孩有父亲的阴茎是危险的幻想，它在成年女人的潜意识中仍然有某种影响。但是如果她同丈夫的关系是快乐的和性满足的，他的阴茎被感觉为好的，她对坏阴茎的恐惧就被证明为错误的。性满足因而是双重保证：她的善良和她丈夫的善良，这种方式得到的安全感增加了实际的性享乐。从而提供的恢复信心的循环仍然是宽广的。女人早期的嫉妒和为了竞争父亲的爱而对母亲的恨在她的攻击幻想中扮演了一个重要部分。这种彼此相关的幸福由性满足和与丈夫的快乐和爱的关系提供的也被部分地感觉为一个迹象：她对母亲的虐待愿望已经失效了，或者补偿已成功了。

一个男人对他妻子的情感与性当然也受他的过去影响。这个挫折是由他童年时代生殖器欲望的母亲唤醒的，他幻想他的阴茎是一个能给予她痛苦也能导致伤害的工具。同时为竞争母亲的爱而对父亲的嫉妒和恨使对父亲的虐待性质的幻想也开始存在。在他同爱伴侣的性关系中，男人的早期攻击幻想导致了他阴茎是破坏性的恐惧，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继承，一个类似于女人的描述的变形，当虐待冲动数量上易于管理时，刺激了补偿幻想。阴茎此时被感觉为好的并且是一个治疗器官，它将给女人提供愉悦，治愈她受伤的生殖器和在她内部创造一个婴儿。快乐而满足的同女人的关系给他提供了他的阴茎是善的证据，也潜意识地给了他这种感觉——他修复她的愿望成功了。这不仅增加了他的性愉悦、对女人的爱和亲切，也再次通向了感恩和安全感。另外，这些情感倾向于提高他其它方面的创造力并影响他工作和其他活动的能力。如果他的妻子能分享他的兴趣（在爱和性满足上），她就给他提供了他行为的价值的证据。在这些不同的方面他的早期愿望做他父亲为他母亲所做的事的能力——性等等，从她那里得到了，就象他父亲得到的那样，能使他同妻子的关系完满。他同她的幸福关系也会逐渐缩小他对父亲的攻击性，那曾经极大地被不能使母亲做他的妻子而激发，这可以确保他长期存在的对父亲的虐待倾向失去效用。因为对父亲的气愤和恨已经影响了他对男人（象征他父亲）的情感，他对母亲的愤恨影响了他同女人（象征母亲）的关系，通常一个满意的爱的关系转变他的生活观点和对人对事的态度。拥有他妻子的爱和欣赏使他有种完全成熟的感觉也因而和父亲平等了。攻击和敌意竞争状态减少了并让路于更友好的同父亲的比赛——或者说钦佩父亲般的人物更合适——创造活动和成就上，这更可能提高或增强他的创造力。

同样地，可以说，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个幸福的爱关系中的女人潜意识地感觉她能拥有一个她母亲曾同她丈夫有的地位，现在她得到她母亲享受过的满足，而她，作为一个儿童曾否认过的——她能感到和她母亲的平等，享受母亲曾有的同样的幸福、斗争和特权，而不伤害和掠夺母亲。这影响她的态度和她的人格发展，类似于这种改变，发生在男人中的当他在等同于父亲的幸福的婚姻生活中找到自己时。

伴侣双方互有的性满足和爱的关系将被体验为幸福重建他们早期的家庭生活。童年时代的许多从未被满足的愿望和幻想，不仅因为它们不可行，也因为它们是矛盾的愿望同时存在于潜意识中。它似乎是荒谬的事实，然而，在某种程度上，实现许多婴儿期的愿望仅在个体已经成熟时才是可能的。在成年人幸福的关系中，早期拥有父亲或母亲的愿望仍然潜意识地活跃着。当然，现实不会允许一个人成为母亲的丈夫或父亲的妻子；要是它成为可能，对他人的内疚将妨碍这个满足。但是只有人在潜意识幻想中能发展同父母的这种关系，并能克服与这种幻想相关的某种程度的内疚，逐渐地与父母分离的同时依恋他们，这是一种向他人转移这些愿望的能力，他人也就代表过去的欲望客体，即使他不认同他们。也就是说，仅当个体真正意义上成长了，他婴儿期幻想才能在成年状态实现。更甚者，内疚应归于这些婴儿期愿望的减轻，因为童年时代的幻想情景以一种可允许的方式成为真的，某种程度上证实在幻想中与这个情景有关的各种伤害，没有成为事实。

注：在小男孩的个案中，儿童希望全天24小时占有他妈妈，和她性交，给她一个小孩，因为嫉妒而杀死他父亲，剥夺他兄弟姐妹拥有的任何东西，如果他们获得就把他们赶走，这些愿望将引起他非常深的内疚感。即使实现远不及深深的破坏欲望也倾向于唤起深层冲突。如：许多孩子会感到内疚如果他成为母亲最喜爱的孩子，因为他父亲和兄弟姐妹将相对地被忽视。这就是我所谓的潜意识里同时存在矛盾的愿望。儿童的愿望是无限的，与这些愿望有关的破坏冲动也这样，但同时他也有相反的趋向——意识地和无意识地；他也愿意给他们爱和补偿。事实上他本人也想在他的攻击性和自私自利方面被成人限制，因为要是给予完全的自由也会引起他的痛苦，他感到自责和无价值；事实上他依赖成年人获得这方面的帮助，就像其他他所需要的帮助。由于根本没有挫折因而心理上会完全不适应尝试解决儿童期的困难。自然不必要的或专制的挫折是很有害的，它只表现为缺乏爱和理解。认识到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即，儿童的发展依赖或一定程度上成形于他设法找到承担不可避免的和必要的挫折和爱与恨的冲突的能力，这些部分地由他引起，也就是说，在他的由挫折增加的恨以及爱与心里的补偿愿望培养他们忍受自责的痛苦之间找到方法。孩子使自己适应心理的这些问题的方法形成了他后来全部社会关系的基础，成年后有爱和文化发展的能力。在童年时代爱和理解周围的环境能给他非常大的帮助，他的这些深层问题既不能被解决也不能被废除。

一个幸福的成年关系，象我所描述的，能重新创造早期家庭情景，而这将是更彻底的，所以这个完整的信心和安全感的循环也会是更宽广的，贯穿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直至他们的孩子们。这带给我们亲子关系的主题。

甚至在儿童中人们也能观察到对爱的客体的关心，它不仅仅是象人们想象的那样是一种依赖于友好的和有帮助的人的迹象。儿童和成人的潜意识破坏冲动都存在着一种迫切的献身需求，以便帮助和使幻想中的被伤害或摧毁的爱人恢复正常。在心灵深处，这种使人快乐的需求与责任感和对他人的关心连在一起，象他们所是和所感觉的一样，它表现了自身对他人真正的同情和理解的能力。